【译文】
中牟没有县令。晋平公问赵武:“中牟,是我国的重要城邑,又是邯郸的要冲地区。我希望能有一位优秀的县令,你觉得派谁去合适?”赵武答:“邢伯子可以。”平公问:“他不是你的仇人吗?”答:“私人恩怨不带到朝堂公事上来。”平公又问:“内府的管理人可以派谁去?”答:“我的儿子可以。”所以说:“荐举并非家族内的外人时不避开自己的对手,荐举亲族时不避开自己的儿子。”赵武所举荐的四十六人,赵武死后吊唁时都坐在客位上,他就是这样不培植私人恩德的。
【品读】
私怨不入公门
赵武又称赵文子,出生于世卿大族,是赵盾的孙子、赵朔的儿子、晋文公的外曾孙,也是戏剧《赵氏孤儿》的历史原型。《韩非子•外储说左下》中记载叔向给晋平公举荐赵武时,说他“立如不胜衣,言如不出口”,站着的时候好像连身上衣服的重量都承受不住,说话的时候好像讷讷地讲不出来。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不起眼的人,为晋国推举了几十位贤才。赵武不仅对国内人才适合的职位都了然于胸,对于前来投奔晋国的人也一一妥善安置,后来晋国直接将“客大夫”的制度定为国策。晋国国力能远超其他诸侯,赵武功不可没。
韩非说:“自环者谓之私,背私谓之公。”公、私之间是有差别的,人也总是有私心的,这是人性之所在,不能要求人人都公而忘私、甚至是大公无私。不过,韩非所论更多是人性的普遍现象,他并不因此而否定那些德行高尚的人,“赵武之贤”就是韩非所激赏的。像赵武这样能够着眼大局、坦荡公正,超越世俗,摆脱个人利害与私人感情的品格,是历代统治者在选人、用人时极为推崇的。
晋国“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亲”的人才举荐也有其传统。《左传•襄公三年》记载:
祁奚请老,晋侯问嗣焉。称解狐,其仇也。将立之而卒。又问焉,对曰:“午也可。”于是羊舌职死矣,晋侯曰:“孰可以代之?”对曰:“赤也可。”于是使祁午为中军尉,羊舌赤佐之。君子谓:祁奚于是能举善矣。称其仇,不为谄;立其子,不为比;举其偏,不为党。
《左传》中对祁奚的做法评价特别高,认为能够“举善”:“解狐得举,祁午得位,伯华得官,建一官而三物成,能举善也。夫唯善,故能举其类。祁奚有焉。”正因为祁奚自己之善,所以才能“举其善类”。祁奚也的确是坦荡正直、公私分明,就像是《尚书》所说“无偏无党,王道荡荡”,《诗经》所说“惟其有之,是以似之”那样!
“夫唯善,故能举其类。”祁奚举荐的解狐即是如此。《外储说左下》记载:“解狐荐其仇于简主以为相。其仇以为且幸释己也,乃因往拜谢。狐乃引弓迎而射之,曰:‘夫荐汝,公也,以汝能当之也。夫仇汝,吾私怨也,不以私怨汝之故拥汝于吾君。’故私怨不入公门。”
公是公,私是私,仇是仇,怨是怨,这就是“私怨不入公门”。
金荞麦
金荞麦:根茎呈不规则团块状,常具瘤状分枝,长短、大小不一,直径1-4cm。表面棕褐色至灰褐色,气微,味微涩。清热解毒;活血消痈;祛风除湿疮毒;蛇虫咬伤。主肺痈;肺热咳喘;咽喉肿痛;痢疾;风湿痹证;跌打损伤;痈肿癌。主产浙江、江苏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