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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城朱雀大街
朱雀大街沿洛水而建,街道宽敞大气,可供三辆马车并驾齐驱,一些大商铺,药铺,豪华客栈依街林立,商贩叫卖声不绝于耳,平头百姓牵牛赶羊来去匆匆,远处渡口,清歌飘飘渺渺,隐约间看见几艘客船,三两船夫聚在一起喝酒,好不热闹。
正所谓:莫问哪处笙歌起,谁管巷陌走牛羊。舟船停摆缘何故,原是瓦肆酒旗黄。
一个卖药的江湖郎中,正高声叫卖着:“祖传神药,包治百病,有病治病,没病强身。”
黑衣女子身后的女子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小声嘀咕道:“这位老先生也忒能扯了,如果真有这样的药,沿街的药铺早就关门了,以后我们江湖中人,受伤也不用去找郎中,身上多备点这种神药就是了。”黑子女子听着也不禁觉得莞尔。
这卖药的阆中似乎耳力极为高明,接过了女子的话,“姑娘此言差矣,你不试下怎么知道药灵不灵?”
黑衣女子看了看身后的女子,微微皱眉,“小莲,江湖是非多,切勿多言。”
小莲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是,大师姐。”
说完黑子女子快步朝前走去。身后那江湖郎中叹了口气:“江湖是非真是多啊,若身怀绝世宝物更是人人觊觎,江湖路,多风雨,珍重了,小姑娘。”
突然,黑子女子感觉一股若有若无的杀气藏在人群中,隐而不发,黑衣女子大吃一惊,寻着杀气来到一处小巷,巷深无人,杀气更近。空气安静下来,一阵风吹过,只见前路后路出现了数名青衣蒙面杀手,正一步步向黑衣女子两人逼近。
黑衣女子面纱下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不屑的笑,缓缓拔出手中的倚天剑,一声震天的剑吟声响起,顿时天上风云变色,地下人心惶惶。倚天如同一条吐信的毒蛇,配合着峨眉轻灵的剑法,如狼入羊群,残肢断腿满天飞,哀嚎之声不绝于耳。
“好飘逸的剑法,好一把倚天剑。”一个苍老豪迈的声音响起,一个山羊胡子老头手持双钩走了上来,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倚天剑,眼中尽是贪婪之色。
“峨眉慕容秋荻果然名不虚传,老朽领教了”,说完山羊胡子双钩如两只恶犬向慕容秋荻扑来,一钩攻她肋下,一钩攻她下盘。
“师姐,小心,这老头是逍遥三老之一的天觉老人。”小莲在一旁提醒道。
慕容秋荻只觉此人内力如同急火攻心,一个失神,“滋啦”一声,袖口的衣服被钢钩拉破,露出雪白的肌肤。连忙运转内力,猛斩钢钩,只见钢钩收缩不及,倚天无往而不利,铁钩被斩为两截,山羊胡子右手兵器折断,只觉右手被斩一样,面色大惧,噔噔的往后推了一几步,慕容秋荻见时机到了,一招有凤来仪直攻敌人右手手腕,这招端的是时机火候把握的恰到好处,山羊胡子避之不及,右臂被齐齐斩断,顿时血如泉涌。
“啊,”山羊胡子倒在地上,发出杀猪似的哀嚎。慕容秋荻也不去管他,只见场上又出现了两个高手,一个手持方天画戟满脸横肉的胖子,令一个赤手空拳,双手背在后面,一副儒生打扮,看不出来使的什么兵器。
“小姐,让我来会会这儒生。”说完,小莲便引剑掐诀攻向儒生,那儒生也不进攻,只是依靠高明身身法闪避,小莲连攻三招,皆被那人一一化去。小莲的剑法跟自己同出一个师傅,在同门师妹中也排的进前三,她若不敌那人,至少也能拖住,我且先去打败这胖子,再去帮她,慕容秋荻心里暗想。
这满脸横肉胖子,动作虽然笨拙缓慢,每一戟下来力若千钧,震的慕容秋荻虎口生疼,拆了二十余招,却找不到对手的破绽,心里大急。突然场上“啊”的一声,变故陡生,原来小莲一个失手被儒生制住要穴。
“小姑娘若放下手中兵器,我可饶你同门一命,否则,我翻手之间就可以置她于死地。”
“师姐,不可啊,倚天剑可是掌门信物,师门不可辱,让我死了算了。”小莲凄厉的叫着,见师姐欲弃手中之剑。儒生大怒,封住了小莲的哑穴,慕容秋荻大急,欲上前救人。谁知旁边的胖子趁慕容秋荻心神不宁之际,一掌打在慕容秋荻的背后,她只觉背后如同着火一般,整个人犹如断线风筝,一口鲜血喷洒在地上,这时她整个人只觉头重脚轻,双手紧紧握住倚天剑,支撑着身体不至于倒下去,整个天似乎黑了一样,她好累,好想睡觉,双眼皮不自觉垂了下去,在她倒下去之前,她好像看到一个白色身影托住了她,把她抱在怀里,那人的怀里好温暖,就像一张床那样温暖舒适。
3
这一夜,慕容秋荻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依稀见到一个白衣男子双目囧囧有神,给她输送内力疗伤,为她端药治病,她紧紧抓住那人的手,仿佛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那双手很有力,很安全,那一夜她睡得很安详,嘴角也泛起一丝孩子般满足的笑容。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照在刻有飞禽走兽的床榻上,金丝绣边的丝被中香风涌动,藏有波斯金菊的玉枕上秀发安详,伴随一声动人心魄的呻吟声,那双巧若倩兮的美目睁开了。她想起床,只是稍微用力,便觉得背后酸痛无比。
“姑娘你醒了?”慕容秋荻转过头,只见一白衣少年含笑立在她床前,清晨的阳光,倒射在他脸上,那笑容如秋日里的红叶那样迷人。慕容秋荻一脸迷糊,这人好像在哪见过。
“公子,城主请你去大厅议事。”一个门童走进来,毕恭毕敬的对着白衣少年道。
白衣少年面容稍有倦怠之色,对门童摆了摆手,稍微犹豫了下,便对慕容秋荻道:“姑娘好好养伤,在下改日再来探望。”说完,便慢慢退出了房间。
慕容秋荻定了定神,倚床而坐,双手按住太阳穴,过了好一阵子,她才悠悠想起,刚才那人似乎是站在她床边好久,不知是一早上,还是一晚上。糟糕,小莲生死未卜,我还在这想入非非,她心里暗想。接着她便咬牙爬起来,推门而去。
只见门外是一片春夏盎然。三月的蝶儿在花丛中飞来飞去,早春的花儿在阳光中明媚的笑着,一个花匠正在篱笆边悉心照料着一株芍药,如果时间能定格在这一瞬间,不去管外面江湖的厮杀该多好。三月春花,迢迢年华,是劫是缘,一入江湖路难归。
慢步走过小花园,穿过一处假山,路上行人匆匆,似乎这府中发生了什么大事。慕容秋荻正寻出路,离开这无名府邸,只是绕来绕去,似乎迷路了,正想找个路人问路,突闻前面人声喧哗,循声走去,只见前面出现一议事大厅,厅中聚着十来余人,厅中间一秀丽端庄的女子双手被缚,不正是小莲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