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大秀:当建筑遇见时尚,会发生什么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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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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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尚与建筑有着莫名的奇妙缘分。路易威登（Louis Vuitton）2023 早春女装秀之前于加州圣迭戈市拉开大幕，由路易威登女装艺术总监 Nicolas Ghesquière 倾情呈现。

这场秀的T台以落日黄昏下的加州海岸线为背景，萨尔克生物研究所朴实的砖石与立体结构为秀场带来古典主义的肃然之感，而Louis Vuitton2023早春系列的产品则在夕阳下镀上金属的余韵，呈现未来与过去的交融。今天A哥带领大家领略时尚背后的建筑——萨尔克生物研究所的魅力。

萨尔克生物研究所（Salk Institute for Biological Studies）是坐落在加州南部拉霍亚（La Jolla）北郊悬崖边缘的一个独立非营利科学研究机构。它于1960年由乔纳斯·索尔克（Jonas Salk）创立，并于1962年正式投入使用，1991年被列为美国国家历史地标。

这所研究所是美国生命科学领域成果最多、品质最高的研究机构之一：2004年，时代高等教育增刊将索尔克研究所列为世界第一的生物医学研究机构；2009年，科学观察将其列为神经科学和行为学领域全球第一的研究所。

同时这座研究所也是建筑师路易斯·康（Louis Kahn）走向巅峰的代表作品。这个作品的主体部分具有明确的轴线构图，在空间组合上重现历史上已有的空间等级序列，在建筑形体、大小、开阖明暗等方面展现了许多古典传统的特征。最为重要的是，Kahn在这里成功实现了古典的复兴并与现代建筑主流的融合。

1959年， Kahn讨论施工中的宾夕法尼亚大学理查德医学研究所设计的讲座引起了小儿麻痹症疫苗发现者Salk的注意。加利福利亚州，拉由拉市在太平洋海岸区有一处风景别致的场地，而Salk希望在此建设他的生物研究中心，他要为每10位搞研究的科学家提供1万平方英尺（约为929平方米）的面积，建筑的整体规模和理査徳医学研究所差不多。

Salk的疫苗在疾病防治方面有着极其深远的影响，经常就生物科学前沿工作对人类的未来提出关于生命的意义、价值和人的本质的问题。他强调新的研究中心设计必须蕴含着人道科学的思考，同时他还有个深刻的要求：“建造一个连毕加索都值得参观的中心“。

除了这些精神层面的指导意见，Salk还确立了许多实际性的需求。新场所的实验室应该保持开放，具有宽敞的空间，必须保证研究工作人员拥有明亮舒适的办公环境。整个建筑物需要简单耐用且低维护，同时保证建筑能够随着新技术的发现对科学研究进程带来的进步而更新。

建筑目标的明确和数量的限制并没有阻止Kahn的思考，他提出了建设一座“有着洁净并且可调节的空气的建筑”，拥有宽敞、灵活、无柱的竖向阁楼空间。

Kahn对萨尔克生物研究所的许多设计决定都得益于之前所设计的宾夕法尼亚大学Richard医学研究实验室项目，其中的拥挤问题促进了萨尔克生物研究所更加开放畅通的布局。Kahn首次尝试了将实验空间和公用设施通过不同楼层分离开，相互隔离的实验室和公用设施楼层使得建筑维护期间不会影响楼上或楼下的实验室的正常工作。

为了避免遮挡临近区域的视线并保证庭院恰当的比例，Kahn将整个建筑群的底层（一层实验室和一层设备层）嵌入地下，同时在每栋建筑的南北两侧设计了八个下沉式的庭院给底层实验室提供自然光线。

在剖面上，研究室并不与实验层相平齐，而是与设备层在同一标高上，通过错层的变换加强实验室和研究室之间的分离。研究室塔楼底部的空间是一个开放的敞廊，提供遮蔽和阴影；上下两个研究室中间的楼层介入了一个开敞的门廊，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庭院；二层门廊形成一个非正式的户外集会场所，科学家们可以随时停留下来进行“不经意间的交流”。

实验室在建筑师的设计之下成为一个共享事业与自主合作的空间，需要私密空间的人穿过桥梁才能到达排列出线性中央广场的交通塔楼。每个塔楼都包含一个研究室，西向开窗面向广场及远处的太平洋景观；实验室两翼的西端同样用于办公空间，因而办公空间及研究室都拥有美丽的海景。

Salk作为一名内科医生及微生物学专家，用生物学的术语来解读Kahn这部分设计：“实验室和研究室起着大脑的作用；服伺空间就如同动脉、静脉和神经系统；机械室起着呼吸系统的作用，每一部分都是整体不可缺少的“。

1966年，Kahn邀请了墨西哥著名建筑师路易斯·巴拉甘（Luis Barragan）前来作为中心庭院的设计顾问。1966年2月23日，巴拉甘到达拉霍亚，第二天Kahn带着他在中心庭院见了Salk和项目建筑师约翰·E·麦克里斯特（John E . MacAllister )。

“一片叶子也不要放进来，不要树、不要花、不要泥，什么都不要。一个广场就可以把两栋建筑连接起来，而且在广场的尽头，你可以看到海平面”，在巴拉甘的劝说下，Kahn保留了中心庭院的空旷感。

在充满节奏间隔的研究塔楼之间是一个十分纯净的白色石灰石铺就的广阔空间，薄面水渠将广场一分为二，将人们的视线引导至蓝色地平线。研究所墙体的清水混凝土色彩与广场石灰石颜色近乎一致，增添了空间纪念碑式的庄严且原始历史感。研究室和办公室窗户的位置插入了柚木嵌板，成为整体式混凝土及石材结构的研究所内唯一的舒缓材料。

Kahn描述这个广场：“广场应完全用圣米哥尔（San Miguel）石铺设，它们紧密地排列而不需要砂浆接缝。中央的水渠流水不断。种植在东侧的绿化带吸引人们从柱廊部分进入广场而不是从广场的端头直接进入，狭窄的裂缝形成陷入地面的排水沟，它与地下的排水管网相连，确保雨水的顺利排泄，与水池毗邻的开阔地带，周围放置着坚固的石制矮凳，是让人停下脚步欣赏池塘和广场的地方……我相信这个解决方案在连接两侧的实验楼，激励自由的人际交流，改进广场的使用和活跃气氛等方面都是有益的。建筑和这个空间对于易变的天空和大气的灵敏反应，将会使广场成为一个不断变化、永不静止的场所，它充满了对日起日落的无尽期盼。”

对于设备管道比较集中的实验室来说，机械系统所要求的高度往往与结构的高度一样高。Kahn采用现浇混凝土空腹桁架，颠覆了普通桁架斜向排列的逻辑，被誉为“可呼吸的结构”：南北向排布的空腹梁高9英尺，跨度为60英尺，间隔着 20 英尺穿过中间的夹层并由端头的柱子承重，每一层65英尺宽245英尺长的实验室对应13榀空腹桁架。

空腹桁架的深度创造了一个足够的空间，容纳了由机械工程机杜宾设计的一套复杂的双风管混合箱送风系统。冷却设备、空调设备被设置在东侧的机械设施部分，与另外一栋的机械设施部分通过地下的服务通道联系起来。Kahn通过暴露结构来表现开洞和围合的边界，显示出构造的逻辑和设备管道的大小与排布方式，实现结构与设备管道的一体化。

在萨尔克研究所中，所有的材料对于建筑具有强烈的表现力，它们被赋予了秩序，各就其位。无论是自然的材料柚木、灰华石、橡木，还是人工的材料玻璃、不锈钢和混凝土，在拉霍亚的阳光、空气和雨水的作用下，融为整体，显示出它们自身的结构意义和象征意义。

整个楼群所有的外部护栏由不锈钢的挤压成形产品制造；塔楼混凝土墙体之间填充了柚木制作的窗面板，这种持久耐用的暗色木头能够很好地抵制拉·霍亚带有咸味的空气的侵蚀；设备层两侧的通道向外出挑，减少了阳光直射入室内所的眩光，由此可以设置环绕整个实验室的落地玻璃，纤细的金属龙骨与厚重的混凝土结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显示了结构体系中的等级关系.

数种加利福尼亚混凝土与火山灰和其他的添加剂混合产生出的混凝土建造出一个整体统一的混凝土结构体，并通过自身建造过程中所遗留下的凹凸不平的痕迹体现了结构和构架的模数；中心庭院的灰华石与混凝土墙面形成了视觉和触觉上的联系，人工的石材与自然的石材几乎融合为一体，这种结合给了这栋建筑远古、风化的气质。

Kahn考量了Salk的每一个设计需求，并按其要求设计出便于升级更新的实验室：支撑梁仅限于每个实验室的边缘，保证内部设备及空间重新配置时具有更大灵活性；机电系统并没有密封于混凝土之下，而是隐藏在砌块墙体的下面，在维修与翻新时可以方便移动；实验室窗户是用螺丝固定的，可暂时性拆下，从而保证大的设备搬进搬出时不用拆毁建筑物。

贝聿铭称它为“大战以来最重要的建筑之一”，国外评论家把萨克研究所说成是“模仿古希腊庙宇的混凝土组合体”。

在萨尔克生物研究所观看日出可以说是建筑界最具变革性的体验之一，如建筑师斯蒂文·霍尔（Steven Holl）所描绘的：“在路易斯·康的萨尔克生物研究所中，水槽将广场分为两半，一天中有这样的一个时刻，当太阳的光线反射在大海上，它把水槽的溪流上反射的光线连成一片。大海与广场借助于水面上太阳的光线反射的现象而融合起来。建筑和自然在一个形而上的场所中连接在一起。”

《洛杉矶时报》曾发表过一篇文章，很好地总结了如今萨尔克生物研究所的状态：“Louis Kahn’s Salk Institute, the building that guesses tomorrow, is aging——very, very gracefully.（路易斯·康的萨尔克生物研究所，那座为自己计划好了明天的建筑，正在十分优雅地老去）”。

自1965年建成使用已经过去了数十年，Kahn这一杰作的外立面几乎仍然保持着原样未变，混凝土及石材长期经受海洋气候条件侵蚀却几乎未受损害，Salk与Kahn在实验室设计上的远见保证了研究所一直作为先进研究的功能设施齐全。自其建成以来，在此诞生过六位诺贝尔奖得主，经久不衰得益于其弹性设计和材料与空间的巧妙相互作用，萨尔克生物研究所极有可能在遥远的将来仍然保留其研究中心及建筑奇迹的双重意义。

关于路易斯·康（Louis Kahn）

“自然不能创造艺术，做不出人所创造的事物，人以自然作为创造事物的手段，并把自然法则一一分开，但自然从不如此行事，它在种种和谐的条件下工作，我们称之为秩序。”

——路易斯·康（Louis Kahn）

路易斯·康（Louis Isadore Kahn），原名伊特兹-莱布·施缪洛夫斯基（Itze-Leib Schmuilowsky），爱沙尼亚裔犹太人，美国建筑师、建筑教育家。1901年2月20日，他出生于沙俄时期的爱沙尼亚库雷萨雷。1905年，举家移民美国。他在费城长大，1914年5月15日成为美国公民。在宾夕法尼亚州几家公司工作后于1935年建立了自己的工作室。从1947年到1957年，在继续他的私人业务的同时，担任耶鲁大学的设计评论和建筑学教授。从1957年直到去世，他一直担任宾夕法尼亚大学建筑学教授。路易斯·康的设计风格深受古代遗迹影响，他的作品被认为是超越了现代主义的不朽杰作。